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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1成事不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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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诗倩把淩如带回她的追月殿时,宫以宁正坐在凳子上踢着小短腿,她两只白嫩像萝卜的腿就那么在空中晃着,小脚丫也时不时动动。

    一听到殿门口传来声音,宫以宁二话不说就从椅子上蹦了下来,然后哒哒哒哒地往外跑,一把扑在了赵诗倩怀里。

    淩如见宫以宁这幅红光满面的模样,顿时就猜到了之前太监对林嫚说的公主病重的消息,纯粹是赵诗倩不想去参加宴会找的借口了。

    “宁宁一个人待着有没有乖乖听话啊?”赵诗倩笑着把宫以宁从地上抱起,伸手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,才装作有些生气地说“虽然地上铺了毯子,但母妃有没有讲过,宁宁不许光着脚在地上跑啊?”

    宫以宁撅着小嘴,跟个鹌鹑似的窝在赵诗倩怀里,等她抬头看到淩如,才有些意外地说“啊,你是上次遇到的那个姐姐。”

    “宁宁这么厉害啊,还记得我。”淩如对可爱漂亮的小孩子没有抵抗力,所以她伸手捏了捏宫以宁的小手,软乎乎的触感,跟摸棉花似的。

    “哼,那当然啦,宁宁超厉害哒!”宫以宁抬着下巴,一脸的骄傲。

    “行了,你的小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。”赵诗倩被她这幅模样逗得发笑,“都这么晚了,快点去睡觉。对了,邱月呢,我不是让她陪着你吗?”

    宫以宁低着头摸着手,一副不想说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嗯?宁宁现在还有胆子瞒母妃了?”赵诗倩说话的时候加重了语气,虽然这在淩如听来算不得什么大变化,但对于习惯了母妃温柔的宫以宁来说,却像是在受酷刑似的。

    所以她立马抬起手抱着赵诗倩的脖子,撒娇道“母妃,宁宁就是想等你回来,可是邱月她非要哄我睡觉,宁宁没办法才说肚子饿,让她去找吃的,不然宁宁就不能接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母妃多大的人了,还要你接?”赵诗倩拍了拍宫以宁的小屁股,“现在母妃回来了,你说什么都要睡觉了。”

    “睡觉就睡觉,宁宁都听母妃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先把她哄睡着,你先在这殿里坐会儿。”和淩如打完招呼以后,赵诗倩就打算朝内殿走,但这时,一伙提着灯笼的太监却把寂静的追月殿弄得闹哄哄的。

    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赵诗倩抱着宫以宁,走到了殿门前问。

    李周行完礼后,才道“宫中发生命案,太后娘娘命奴才请嫌疑人等去永寿宫问话,还望娘娘能体谅奴才们的不容易,随我们走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淩如,你帮我哄一下宁宁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赵诗倩说着就要把宫以宁递给淩如。

    但耳尖的李周却是猛然抬头,看着赵诗倩身后那名貌美女子,大声道“且慢,这位姑娘也要随奴才们走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不是来找本宫的吗,怎么现在又要带这位姑娘走?”赵诗倩沉声说话的时候,还是带点威严的,若是普通太监绝对要被吓得不敢说半个不字。

    可李周显然不是寻常太监,对此他不仅没有半点慌张,反而笑着说“奴才认出这位姑娘是淩允文大人的二女儿,也是参加过宴会的,自然在问话的行列里头。娘娘为人贤淑,应该能理解奴才们的辛苦,太后交代的事儿,奴才们只能做,还望娘娘行个方便。”

    “宁宁,你自己去找邱月,不许乱跑知道吗?”在把宫以宁放到地上后,赵诗倩便对着淩如温和一笑,然后才转身对着李周等人,气势十足地说“走。”

    李周笑着领路,“娘娘请。”

    永寿宫内,林嫚坐于上方,看着地上跪着的淩如,心情总算是好了些,“宴会进行时,淩二小姐无故外出,这其中若没有什么,恐怕是说不过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淩二小姐,哀家问你,你出椒兰殿那段时间里,都在做些什么?”

    做什么?

    难道说她去跟踪宫重烨吗?

    且不说她一个女子没事儿跟着人摄政王跑有多么奇怪,就算林嫚真的信了,派人去找宫重烨求证,就他那刚把她按在树上一副要杀她的模样,他会帮自己作证?

    根本不可能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她就是说了谎话,即便她清清白白,也会让人觉得怀疑,毕竟一个人真的问心无愧,没事儿说什么假话呢。

    思及此,淩如顿时是真话说不出,假话也不知道怎么讲了。

    原本还聚精会神等着淩如狡辩,自己再反将她一军的林嫚,看着她这幅沉默的样子,心情大好,“看来淩二姑娘对自己做的事,不愿意讲,那哀家只好让天牢的狱卒再替哀家好好问了。”

    “禀太后娘娘,淩二小姐出了椒兰殿后,便一直与臣妾待在追月殿,并未外出。”一直沉默似空气的赵诗倩,突然开了口。

    闻言,林嫚无懈可击的神情顿时出现一丝裂缝,赵诗倩这个平日里不爱管闲事的人,今日怎么突然帮一个非亲非故的淩如说起话来了,所以她不解地说道“娴妃可要慎言,做假证,那可是断头的大罪。”

    赵诗倩似乎是听不出林嫚话里的威胁,挺直背,话说的斩钉截铁,“臣妾不敢有半句假话,太后明断。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?”林嫚不死心地再问。

    “确定。”赵诗倩柔柔弱弱的声音里,似乎包含了无限的力量。

    闻言,林嫚深吸了一口气,才避免自己情绪的失控,千算万算,她是没算到这个赵诗倩的出现,虽然赵诗倩是只软柿子不错,可这柿子,她林嫚偏偏还捏不得,若她现在执意定淩如的罪,那帮她说话的赵诗倩便等于杀害钟远的凶手同伙。

    赵诗倩是谁,是秦将军女儿的养母,如今钟远身死,军营里正是缺主心骨的时候,林嫚正打算派人去接管军营,可这么关键的时刻,若是她将钟远的死诬陷在宫以宁的养母身上,就算事实真是赵诗倩帮淩如杀人,可军营中那些个不服管教的兵,又有几个信她林嫚没有从中作梗?

    怪只怪这一切太过巧合,怪只怪赵诗倩突然凭空出现横插一脚,现在她就算有再多的不满,林嫚也只能咽下。

    “既、既然是这样,那娴妃便带着淩二小姐走吧,希望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儿的时候,娴妃还能替淩二小姐作证。”林嫚强撑着自己的笑脸,语气不算太好。

    “谢太后明察,臣妾便退下了。”赵诗倩脸上丝毫不见慌张,仍旧是那副和善的模样。

    在赵诗倩和淩如走后,李周才有些胆颤心惊地问道“太后娘娘,您放走淩如,那钟远将军的死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钟婉不服舅舅管教,怀恨在心,因而下了杀手,难道还要哀家教你怎么做吗?!”林嫚一拍桌子,怒气冲冲地李周说“都怪你这个废物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