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想要活下来有错吗？
月枫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。
他想要活下来。
但是天道和规则不会允许他活下来。
因为他是世界本源中与世界产生联系的一部分。
大抵就是因为他是联系世界的部分, 所以他才会意外诞生意识吧。
正是因为他的特殊，所以他想要活下来比谁都艰难。
但是他也没有想过要放弃。
然而他的路全是死路。
天道虎视眈眈，规则蠢蠢欲动。
他的敌人是无法战胜的存在。
虽然无法战胜, 却可以……瞒天过海。
所以月枫自小便是一副善良天真的模样, 宛如圣父，以此来降低天道的对他的警惕性。
然而这不够。
月枫眼看天道更加急切的想杀了他，他为了争取更多一点儿的时间，直接进入梦泽秘境窃取了大部分世界本源, 然后随手送了人。
因为他不能留下世界本源，不然世界本源聚合在一起，规则动手的可能性就加大了。
不光如此, 他还将自己的神魂留了一部分在梦泽秘境中,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再次进来。
神魂藏在世界本源中心太过冒险了，若不是他本身就是世界本源的一部分, 肯定会立马被发现。
但是被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。
所以月枫毅然决然抽离自己所有灵力, 修了魔。
以此来扰乱天道的视线。
那一部分修灵的神魂则成功藏在了世界本源中心。
他成功了。
世界本源一分为三，要献祭就必须先将另外两部分合起来。
这样一来，天道的第一目标并不是弄死他。
而是先将另外两部分世界本源合起来。
他看似随手给出去的世界本源, 实际上并非如此。
他在进入梦泽秘境之前就知道了, 南城墨家小儿子危在旦夕, 墨家夫妇想窃取世界本源救那孩子。
世界本源哪有那么容易窃取, 他们连世界本源中心都进不去，就算进去了也会惊动天道。
但月枫不同，他本就是世界本源的一部分，所以他才能成功窃取，将世界本源送给了墨家夫妇。
还赶在天道抹杀墨家时，先一步屠了墨家。
他去墨家也不是单纯为了救人, 而是去动手脚的。
墨家夫妇从未想过，得了世界本源的人，天道又岂能让对方顺利活下来。
所以他在拎起小孩时，就用力量将世界本源与他的身体产生共生联系。
小孩生，世界本源生。
小孩死，世界本源灭。
天道想回收世界本源？
也要看他给不给祂这个机会。
小孩体内的世界本源取不出来，那么就只剩下将世界本源中心的世界本源取出来融入小孩体内。
但规则，不会允许天道这样干。
谁也不能窃取世界本源，包括天道。
这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。
他是世界本源的一部分，不献祭世界早晚有一天要毁灭。
所以他必须献祭，但他也要活下来。
他花了大量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。
那就是置换。
用让自己的意识载体改变，让自己这不可或缺的部分献祭，然后成为世界本源不特殊的那部分。
换句话说就是，他得到其他世界本源的部分融入自己，然后将特殊那部分献祭出去。
这样一来他并不会失去意识。
但这难度很大，天道在时刻紧盯着他。
绝不可能再给他机会进入梦泽秘境窃取世界本源。
他只能等待机会。
等待一个能活下来的机会。
然而机会很快就来了。
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是娘亲用命给他的。
月枫被娘亲送到了异世界。
这也是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放弃的念头。
他欠了太多人了。
欠娘亲的，欠落落的。
正如天道所说，他的存在就是个错误。
他用了很久的时间，才接受娘亲死去的事实。
虽然到了异世界他不需要再死了。
但他要回去。
他不回去落落就会死，整个世界也会崩溃。
不过不是马上就回去。
他要等天道来接他回去。
天道向来高傲，若是祂来找他，那么就代表着世界已经支撑不住了。
人在慌乱的时候最容易出错，天道也不例外。
没过多久月枫就等到了天道。
置换变数太大，而且不一定能成功，而且落落和娘亲也需要用世界本源来救。
所以依靠置换的计划不可取。
所以月枫瞒着天道留下小部分神魂在异世界来以防万一。
然后便跟随天道回了那个属于他的世界。
涯底，是他与墨泠月第一次相遇。
月枫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死气沉沉的人，“道友你没事吧？”
再一次回来天道盯他盯的很死，所以他本只是想让天道放松警惕才准备装疯卖傻。
然而他看着眼前的人因为他的心声露出一丝不对劲。
这人……会读心？
月枫不动声色的试探了一下。
他果然会读心。
所以他极大可能就是当初那个小孩。
因为读心术过于逆天，除了天道，唯有世界本源在他体内才可能做到。
月枫看着毫无生机的人，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一丝不平。
他努力的想活着都是奢侈，可有的人却想要死去。
所以他借着心声，又说他傻又说他眼神不好使。
可眼前的人也没有生气。
甚至在他假装没接住他，让他摔地上了也没生气。
这个人，情绪平静的宛如死水。
一片死寂。
墨泠月性格如何与他的计划没有任何关系，他只需要按照天道的想法，保护他。
其实哪里是保护。
不过就是想让他和其他世界本源的部分呆在一起，方便监控罢了。
他将人拐入了流御。
在离开噬魂涯时他特意留下了被他改了的阵法，以及他到过的痕迹。
墨泠月这个人，虽然他讨厌他不想活这一点，但是他对于他有些特别。
他对他很好奇。
因为他在他还没回来时就知道他的存在了。
他在世界本源中心的神魂与他本就是一体，有时会趁着世界重置时传给他一些信息。
实际上，就算没有这些信息，他也知道墨泠月会被天道怎样对待。
封印千年，轮回数十次。
他大抵也欠他。
他回来也是为了还债。
还欠娘亲的，还欠落落的，还欠这个世界的。
以及还欠……墨泠月的。
在拜师时，月枫看着有些脆弱的人，无奈的叹了口气，一句话在心底响起。
—— 要不把在场的人全干掉算了！
他不安，他就给他安全感。
他告诉他，他有能力杀了在场所有人。
他难过，他装傻就逗他。
他被人欺负，他就启动月魂铃杀了无数欺负他的流御弟子给他报仇。
反正也正好麻痹天道，这些不过是顺便的罢了。
他这次回来不单是为了还债，还为了瞒天过海，再次窃取世界本源。
想要窃取世界本源，就必须先进入梦泽秘境。
而进入梦泽秘境，就必须拿下流御派弟子大比的第一名。
而且他还不能使用自己的力量，因为一旦别人有他不是顾风钰的证据，他就无法以流御弟子的身份进入梦泽秘境。
那样麻烦会多很多，还可能引起天道的注意。
所以符纸是最好的选择。
以神魂刻画符纸，符纸必然承受不住那股力量而爆炸。
取得第一并不会有什么意外。
而墨泠月也只是一颗旗子，一颗重要无比的旗子。
他欠他，但不妨碍他利用他。
这利用对墨泠月来说无伤大雅，但却能决定他能不能活下来。
他需要墨泠月引开天道。
梦泽秘境开启在几个月后，可墨泠月的修为太低了，明显不足以引开天道让他进入梦泽秘境。
所以他的身份玉佩是月枫故意给墨泠月的。
身份玉佩里有他当初修魔时抽出来的所有灵力，释放的一瞬间，足够让这个东临大陆感知到他的灵力存在。
这能让他达成四个目的。
第一，告诉黑龙他回来了。
第二，告诉落落他回来了。
第三，拥有一个名正言顺封印墨泠月记忆的理由。
第四，告诉梦泽秘境中那部分神魂他回来了。
告诉黑龙，是因为他的计划里黑龙是重要的一部分，缺他不可。
告诉落落，是因为落落失去了娘亲失去了他，又被种下生死蛊，他怕落落在他还没达成目的就直接死亡，身份玉佩给他是为了安抚他。
月枫不怕落落真会杀了墨泠月。
他不会。
就算会，他也能救下他。
月枫在涯底留下的痕迹就给过墨泠月提示了。
想要引走落落太简单不过。
只需要墨泠月不暴露他，而且告诉他在涯底得到的玉佩就可以了。
所以他装作无比害怕暴露的样子。
墨泠月果然没让他失望。
太天真了。
也……太好骗了。
至于他封印墨泠月的记忆，给了他大量神魂，为的就是提升他的修为，让他能在他进入梦泽秘境前夕修为达到极限引走天道。
月枫知道墨泠月为什么压制修为，但是这一次有他的存在，他想要他修为足够高。
最后告诉梦泽秘境里他的那部分神魂，一是为了告诉他他回来了，二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在天道眼下将玉佩中这股灵力全部给他。
以便他拥有足够力量为窃取世界本源做下准备。
大概天道都没注意到，这股灵力爆炸后，缓缓消失了。
正是因为月枫标记了灵力，让灵力融入了世界本源那部分神魂体内。
至于召唤阵法。
从一开始就不是用来夺得弟子大比第一的。
而是月枫在试探着召唤黑龙。
窃取世界本源他需要黑龙的力量。
但是要如何在不引起天道的注意下让黑龙进入梦泽秘境是个问题。
他可以依靠自己藏在梦泽秘境里的神魂，可黑龙是魔修，他想要进去就比较困难了。
而召唤阵法可以无视世界无视结界，是最好的办法。
黑龙是龙族血脉，而不少蛇体内也拥有一丝龙族血脉，所以月枫每次召唤的不是巨蟒就是九头蛇。
那不过是是因为他试探着召唤罢了。
他改了好几次召唤阵法，在流御的书灵阁查阅资料后，终于召唤成功。
而且这一切都没有引起天道的丝毫注意。
月枫在天道的注视下计划好了一切，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和继续降低天道对他的警惕性就好了。
大抵是他装疯卖傻比较成功，天道有时确实会放松一丝对他的警惕，偶尔会消失片刻。
还远远不够，好在时间还足够多，他只需要继续等待就好了。
对于墨泠月，月枫本只是想还债罢了。
但似乎也不止是如此。
他不知何时忽然就想要看看他露出不一样的表情。
这个人总是过于安静，安静的有些乖巧了。
让他偶尔会觉得有一丝宁静。
让人有几分贪念。
这是他第一次除了活着这件事，还对其他东西产生了贪念。
月枫不知道是来自他们两个人体内的世界本源的吸引，还是他对他这个人感兴趣。
他不确定。
墨泠月这个人，真的太乖了。
乖的让人想要欺负他。
在看到墨泠月似乎想要玉笛的那一刻，他下意识就跳入了战斗场中。
不顾有可能暴露的危险，为他抢到了玉笛。
他看着他的笑容，他觉得他好像……有点儿沦陷了。
哪个男人受得了墨泠月那样笑，反正月枫觉得他不能。
喜欢那就抓在手中。
但是墨泠月轮回数十次怎么可能还能爱上别人。
一般情况下，确实不可能。
那就反其道而行之。
身处黑暗的人，永远向往着光明。
他不信神，那他就成为他的神明。
当一个人开始下意识信任另一个人时，那便是开始。
月枫的目标也从一个人活下来，变成了与墨泠月一起活下来。
在浮月深林里。
天道用记忆和画面想要杀了他，实际上他可以自己解决。
但是墨泠月这个傻子在明知道自己使用那股力量会死更快的情况下，还帮了他。
战斗中的墨泠月不再是一片死气沉沉，带着一股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气质，美的惊人。
墨泠月虽然轮回数十次，但实际上依旧有几分天真。
又乖又好骗。
而且还特别好哄。
也特别让人把持不住的……心动。
月枫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，但感情一事又岂是可以算计的。
越是算计，他越是有几分患得患失。
在魔界他看到墨泠月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。
他不是恐慌，也不是害怕。
而是生气。
他一直知道墨泠月不想活了，但是他真的很气。
他明明为了他们能活下来那么努力。
努力算计了一切。
可是另一个人却丝毫不知道，甚至不想活着。
这种感觉太糟糕了。
他看向脆弱无比的人。
罢了。
他搞的这么狼狈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。
他不想活，那他就给他活下去的念想就是了。
——如果你想要奇迹，我就给你奇迹。
月枫知道墨泠月从来不需要什么安慰。
“师弟你赶紧起来，还要我抱不成？”
——身上全是血，脏死了，我才不抱。
不，他其实特别乐意抱的。
为了哄人他真是牺牲良多，到手的福利都给放走了。
不过没关系，总会让他‘变本加厉’的还回来的。
不急于一时。
……好吧，他挺急的。
墨泠月太平静了，也只有他比较过分时才有明显的情绪波动。
比如让他穿女装，比如‘粉色’。
他急死了都。
月枫咬牙，准备直接刺激一下墨泠月。
在假装醉酒占人便宜后，月枫给足了时间让墨泠月看清楚自己的内心。
然而墨泠月的态度让他有几分不安。
他没想到的是，墨泠月不是接受了他，而是他想要和他划清界限。
果然他还是太急了。
应该再给他一点儿时间的。
但是他时间不够了。
梦泽秘境要开启了。
他没有时间。
月枫不理解。
明明他信任他。
明明他在乎他。
明明他对他……心动了。
却说出那么过分的话。
而他明明知道墨泠月说的只是气话，却还是生气了。
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他。
也是想要告诉整个东临大陆，这个人是他的。
是属于他月枫的。
他在赌。
赌墨泠月就是为他心动了。
事实证明，他赌对了。
这种被自己在意的人也同样在意的感觉，真好。
局已经布下了。
在进入梦泽秘境之前，月枫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做。
那就是毁了‘炼仙’。
顾叶灵和顾风钰是月家人，月枫在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。
他参加仙门争夺战与他瞒天过海的计划无关，而是为了月家。
他在仙门争夺战后自杀，则是为了脱离月家的视线，让他能更容易进入月家。
月家这个病态的家族早就该结束了。
也正好给墨泠月机会。
一个与他闹翻的机会。
他需要墨泠月去引开天道。
但他不能告诉他事实，也不能带他进入梦泽秘境。
墨泠月不是傻子，而且绝不会让他一个人去冒险。
月枫从来不是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人，他也想和他共进退，可是他不能。
共进退的结果就是他算计千年的局毁于一旦。
所以他必须狠下心来按计划走。
他必须要先在墨泠月心里要埋下怀疑的种子，才有可能将他气走。
而这颗种子就是月彦生。
月彦生知道他是怎样的人。
月枫只需要在墨泠月开启读心术时，将两人放在一起，然后再在月彦生面前装疯卖傻。
那么月彦生必定会暴露他。
就算月彦生没有暴露他也没关系。
在回流御的飞船上，他继续故意暴露自己并非真的那么简单。
他在墨泠月抬脚时就自己飞了出去，正好撞上了风绝门负责人。
之前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巧合，那么这一次绝不是。
因为墨泠月那一脚还没踢。
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。
他与墨泠月决裂，收回了帮墨泠月压制世界本源的神魂。
调开了天道。
进入了梦泽秘境。
召唤了黑龙。
开始窃取世界本源。
也开始等待天道的到来。
赌下这一局设计千年的赌局。
所幸的是，他再一次赌赢了。
他融合世界本源就立马发现了。
这点儿能量果然不足以支撑他和落落两个人活着。
好在他在异世界还有一部分神魂，也给足了墨泠月暗示。
他只需要将一丝世界本源给落落就好。
落落承受的太多了，神魂也被侵蚀的过于脆弱，他只能选择送他进入轮回。
解决了一切后，除了墨泠月，月枫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。
墨泠月心悦他。
月枫知道。
很早就知道了。
只是墨泠月不愿意承认罢了。
他也心悦他。
他不会留他一个人。
但是他献祭后只剩异世界一丝神魂。
异世界灵力淡薄，想要修炼无比困难。
也就是说没有天道的带领，他极有可能无法再次回到这个世界。
他到时候说不定连空间壁垒都打不开，更别提穿过时空裂缝到达这个世界了。
而在他献祭后，墨泠月体内拥有近乎完整的世界本源，想去异世界十分容易。
所以他们能相聚的唯一机会在墨泠月身上。
但是墨泠月作为世界本源的载体，天道也绝不可能允许他离开这方世界。
甚至极有可能在他献祭后，天道会趁墨泠月虚弱时直接抹除他的记忆。
所以他对天道提出第一个要求。
封印墨泠月的记忆。
只是封印。
拥有世界本源在身的墨泠月，谁也无法封印他记忆太久。
就算之后天道后悔，祂也没有机会再抹除墨泠月的记忆了。
天道会抹除他存在的痕迹，月枫无比确定这一点。
但是流夕是魔剑，天道抹除不了。
所以他的存在总会留下痕迹。
而且流夕和他是本命契约，和他拥有联系，只要打开空间壁垒，那么这一丝联系就会更加明显。
也就能顺着这联系找到他。
这也是月枫不敢和墨泠月结为灵魂道侣的原因。
因为他会和墨泠月产生联系，绝不可能瞒过天道。
但流夕一个失了主人的魔剑，又有谁会注意到它有没有和谁产生联系呢。
所有的路月枫都已经铺好了。
只需要墨泠月信他。
——你信我吗？
——阿月乖，抬头看着我，说信我的时候坚定一点儿，你这话一听就知道太假了。
不信他，可是会痛苦很久的。
可他偏偏不能以任何方式提醒他，
否则天道知晓了他的计划，墨泠月就会被困在这方世界。
而他也无法回来。
那当真是两个人都活着，却永远无法再一次相见了。
而且月枫不用想都知道他死后墨泠月会如何。
天道能封印的只是记忆，封不了感情。
明明还没开始，他就已经心疼了。
又傻又脆弱。
没他在身边可怎么办。
但是他只能狠下心来。
只为了赌一个未来。
一个有他，也有墨泠月的未来。
献祭完成之后，月枫在异世界等了好久。
久到他开始害怕了。
他有时候会看着天空胡思乱想。
如果他的计划被天道发现了怎么办？
如果墨泠月没有信他怎么办？
如果墨泠月并没有那么……在乎他怎么办？
太多太多的不确定了。
他想回去找他。
他努力修炼。
微乎其微。
按这个修炼速度下去，要能打破空间壁垒穿越时空裂缝起码需要上万年。
月枫苦笑，这可真令人绝望。
到头来，他也只剩下等待这一条路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在某一天中午。
月枫忽然感觉到了空间壁垒被打开了，接着就是熟悉的气息在这方世界降临了。
他瞪大了眼睛，下一秒身影消失在了原地。
朝着那股熟悉的气息狂奔过去。
他不顾其他，直接将人扑倒在地。
“太慢了吧，我都等你好久了。”
他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。
所幸的是，这人来了。
被他扑倒的人愣了一下后，伸手抱住了他，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，“嗯，我来了。”
——他永远是他算计中的意外。
——但他对于这个意外无比欣喜。
作者有话要说： 顾叶枫：没想到吧，我真不是傻子。
有没有人想过，他如果真的傻，怎么活下来的，怎么成为大佬的。
他但凡傻一点，小时候就被天道干掉了，哪还能成为大佬啊（捂脸）